在这个短篇里,母亲想建一座房子,一座四楼的房子,在村里。因为“这附近没有人建到四楼,我们建到了,就真的站起来了”。这是她在父亲生病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。一直骄傲的父亲,在外面风风光光的打拼着,或许是因为躲避回来,或者是想攒够钱回来,总之“发达”了的父亲回到村子后,因为见过世面被左邻右舍追捧着,城里遇见的新鲜玩意,新鲜事等等父亲不厌其烦地向邻居述说着。后来,他病了,半身瘫痪着,村民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一家人。曾经父亲的手下,也在加油的时候言语讽刺着父亲,可怜着母亲。父亲用半个身子挣扎着,全力争取尊严。当一个人生病后,似乎就有权利肆无忌惮地发火。父亲将所有的愤怒、恩怨都发泄在母亲身上,用半个身子挥舞着拳头,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别人看到他的威望仍在。家里的积蓄,已经被病魔搜刮殆尽。尽管如此,母亲仍作着她要建四层房子的美梦,一万、两万、十万,在父亲还需要医药费的时候,在我大学学费还没有着落的时候,母亲用她辛辛苦苦攒的十万元钱修建了两层房子,并且大方地宴请着。
父亲去世后,母亲仍然执着于她的房子梦。为了四层的楼房努力着,做苦工,捡菜叶,拒绝所有人的同情。哪怕父亲已经不在了,哪怕姐姐的亲事已经莫名其妙的取消了,哪怕明知这座房子在不久后会被拆毁,她还坚持用“我”工作的积蓄垒起了她四层的房子。